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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千里缉凶归
——曾都区12·16命案侦破纪实
作者:徐军国

  12月21日,曾都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民警,将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犯罪嫌疑人金某从江西省广丰县押解回随。至此,曾都区府河镇12·16命案画上句号。
    这起命案悲剧为何发生?给人哪些警示?记者就此展开了采访。
  夜晚山村发命案
    曾都区府河镇骆家河村,一个山清水秀的山村,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宁静祥和的生活。然而,一起杀人案件的发生却打破了山村惯有的平静。
    12月16日晚9时许,曾都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值班室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原来是骆家河村村民打来电话报警,声称有3名广水市长岭镇的男子与民工发生冲突,被民工砍伤,其中一名男子性命危在旦夕,正送随州市中心医院抢救。案情就是命令,值班民警火速赶往案发现场,发现案发地是在该村一居民家中,床边的地上有一大滩鲜血。
    正在民警进行现场勘察的时候,从医院方面传来消息:受伤男子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身亡。民警们一边保护好现场,一边迅速将案情向局领导作了汇报。曾都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刘建明闻讯后,当即要求参战民警立即开展外围调查,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凶手。经验丰富的民警敏锐地意识到,分秒必争是成功侦破此案的重要保证。调查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村民们也纷纷提供各种线索,通过外围走访,民警很快确定了凶手是江西省广丰县洋和镇林庙村农民金某。
  千里辗转追凶忙
    此时是晚上10时许,虽然犯罪分子身份已初步查明,却不见踪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抓住案犯,否则不仅抓捕难,也会给社会带来新的隐患。民警们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大家一致认为,金某当时作案时是从床上直接起来的,作案后没带外套,只穿了羊毛衫、绒衣内裤及拖鞋,且又是仓惶出逃,这样逃跑很容易暴露目标。民警判定金某很有可能找江西来随的老乡处藏身或者借钱外逃。
    要想查明金某第一站的藏身之处,摸到他的踪迹,还是要依靠村民们的支持和配合。于是民警们又扩大摸排范围,挨家挨户走访调查,在近一个小时的艰苦细致的调查后,民警们从村民处得到一条线索:在随县新街镇的西气东输工程的工地上,有金某江西的工友。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冻雨,吹打在人身上,冻彻骨髓。11时许,民警找到金某在新街工地的江西工友。该工友反映:金某曾来到工地,先后找两名工友借了2700元钱,并穿走工友的衣服后,由一名司机送到随州城区后离开。在去随州城区的途中,金某曾让司机送他到武汉去,被司机拒绝。
    金某到达随州后,会不会在城区藏身,专班民警开始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查、堵、追行动,并迅速印发了200份协查通报,张贴在车站及人口密集的小区。17日上午,没有金某的一丝信息。
    金某会不会回到老家江西?通过走访,民警得知,金某从今年10月来随州后,没有回过家。且他逃跑的过程中多次提到武汉,而回武汉的目的也是为了回家。民警还了解到,金某还有个9岁女儿,平时他对女儿很关心。
    种种信息表明,金某回家的可能性很大。随州警方向江西上饶市警方发出协查通报的同时,立即赶赴江西,展开抓捕工作。
    12月18日凌晨,在上饶市广丰县警方的协助下,曾都警方来到了金某的家门口。冬天的夜晚极其安静,四周漆黑一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惊动了犯罪分子导致逃脱,民警们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次日一早进行抓捕。第2天早上6时,金某刚开门,就被民警按倒在地。
  起因是纠纷惹祸
    金某到案后,迅速交代了犯罪事实。今年10月,34岁的金某随江西老乡一起来到了曾都区府河镇,在工地上打工。11月中旬,经他人介绍,来自江西的包工头请了长岭镇的一台挖掘机。11月29日晚,金某在给挖掘机加油时,因天气下雨,脚上有泥巴,泥巴都蹭到油箱上了。开挖掘机的师傅谢某见状,便与金某理论,双方为此发生争吵。在争吵过程中,金某煽了谢某一耳光,谢某的脸肿了。
    为防止事态扩大,包工头将谢某送到长岭卫生院进行治疗。治疗几天后,谢某的伤势好转,包工头除了支付医药费和住院费外,另赔付了800元误工费及后期治疗费。
    谢某对此赔付感到满意,但谢某一方的其他人对此不满意。他们借机要打金某,而且要抬高挖掘机作业的价格,由每月2.8万元提到4万元。包工头认为价格太高,接受不了。由此矛盾继续加深。12月16日晚6时许,金某刚躺下,谢某那方过来6人,将金某从床上拉起来,随后发生打斗,金某持刀将3人刺伤,其中一人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
  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我现在很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12月21日下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金某如是说。“我没什么文化,好一点儿的工作我也干不了,只有给别人打工。今年10月,从家里出来时,还对妻子说要挣点钱,到年底回家与家人好好团聚,没想到自己竟酿成大祸。”谈到这里,金某的眼泪不停地流。
    据其介绍,16日作案逃离现场后,他就一直处于恐惧中。之后,他曾托人打听,当得知被他刺死一人后,他更是惊恐。为了逃避警方在火车站、汽车站的布控,他在随州城区,以500元的价格坐出租车到襄樊,又从襄樊坐火车到武昌。到达武昌火车站后,金某没有直接出车站,而是顺着铁路走了很远。又在武昌打出租车到南昌,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说去南昌需要1000元,金某连价也不敢还。
    车到南昌,金某身上的钱已不多了,他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让妻子在鹰潭接他。几经周折,金某于17日晚11时许回到家里。到家里后,在家人劝说下,他决定天亮后去投案自首。但夜里金某怎么也睡不着。
    当民警抓获他时,他不再担惊受怕了。现在,金某说得最多的就是后悔。他遗憾地说:“要是让我重新做人,我将是一个很宽容的人!在遇到事时,首先我会想到与别人沟通,千万不要冲动,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不会做犯法的事。”
    “这个案例带给我们无尽的思考。想想如今许多杀人、伤害案件的发生,无不与一时冲动有关。”曾都区刑警大队一中队队长王甫说,奉劝那些性格暴躁、不计后果的年轻人,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否则造成严重后果,对自己、对家人、对社会都是极大的伤害。“民工特别是外来民工需要关怀”,业内人士认为,不少民工特别是外来民工,因长期孤独生活,加上工作劳累,容易产生自我封闭或者攻击他人的心理疾病。其外在表现包括人际关系适应不良、情绪容易变化等。当某个诱因促使其情绪产生极大波动,其往往会自残、自杀或者攻击他人。
    据了解,目前随州还没有成立专门的民工心理健康救援机构。业内人士呼吁,我市应成立民工互助组织,用人单位多多开展丰富民工业余生活的文化娱乐活动,民工自己也应积极调整心理状态,保持 心 理健康。本报记者 徐军国 通讯员 吴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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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19 版:焦点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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