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玉 通讯员 常军 杨家兵
11月5日,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5·8”特大盗掘古墓、倒卖文物案侦破情况。这起全省最大的盗掘倒卖文物案,收缴文物198件,其中一级文物8件,涉及随州文物21件,其中一级文物4件。案件一经披露,立即引起各方关注。人们在关心案件如何侦破的同时,对随州文物保护的状况也引起极大关注。日前,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
A 大案侦破 震惊全国
11月7日上午,中央电视台和新华社“5·8”专案采访组结束了几天的采访刚离开随州,另一家媒体的电话又打进了随州市公安局。当天,武汉的《长江商报》等媒体也反复联系我市的文物部门和考古队,要求采访。“5·8”盗窃倒卖文物大案,震惊全国。
在媒体追踪采访的同时,“5·8”专案组的民警张俊正突审犯罪嫌疑人。今年5月8日,被抽调到“5·8”专案组后,他就没有怎么休息过,蹲守、抓捕、审讯,常常通宵熬夜。11月5日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又一名刚抓获的犯罪嫌疑人,被带回随州,张俊和同事连夜审讯,熬了几个晚上。
在9月4日之前,张俊和专案组民警一直在秘密侦查取证,犯罪嫌疑人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专案组一帮人神神秘秘、忙忙碌碌的,其他同事们颇为好奇,为了保密,专案组民警们就说在破一个毒品大案,直到9月4日,大批文物被追回,犯罪分子被抓获,大家才知道,原来是文物倒卖大案。
专案组民警先后20余次,赶赴北京、浙江、武汉、河南等地调查取证,获取了文物的来源和去向,进一步证实了以武汉人张某、山东人“小胖子”刘某和随州人刘某为首的3个团伙、20余名嫌疑人,长期在湖北随州、河南洛阳、山东枣庄等地专门从事盗掘古墓葬、倒卖国家珍贵文物活动。
2012年9月4日,5个工作组在4省8市同时行动,一举抓获张某、刘某、刘某等20名涉案犯罪嫌疑人。目前,已逮捕13人,追缴和冻结涉案资金1200万元,缴获各类文物198件。
B 价值连城 专家惊叹
10月14日,由国家博物馆原常务副馆长、北大历史系教授朱凤瀚带队,7名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组成的文物专家工作组到达随州,对涉案文物进行了复核鉴定。经专家组鉴定,198件文物中,一级文物8件;二级文物26组36件;三级文物71组104件;一般文物46组50件。
这些文物中,有春秋早期、中期和西汉时期的青铜鼎、青铜、青铜簋等一级文物,还有西周中期、晚期和商周、战国时期的青铜簋、青铜鬲、青铜觯、青铜尊等二级文物。在追缴的198件文物中,涉及随州文物共21件,其中一级文物4件。涉及随州的文物都是在曾都区东城义地岗所盗掘的。
10月15日,专案组根据掌握的线索,赴浙江省海宁市将一件春秋时期的鼎追回,此鼎是在随州市曾都区东城义地岗被盗掘的,嫌疑人以人民币100万元进行了交易。经文物专家组鉴定,这件青铜鼎为三蹄足,双附耳,上刻有铭文“曾候宝用”,时代属春秋,为一级文物。其墓主人系曾候宝,生活年代较曾侯乙早。
文物专家组表示,此次追回的文物很多有铭文,纹饰很有特色,既有长江流域的,又有黄河流域的,部分文物为目前国家出土文物中从未看到的,无论是整体,还是个别,都是稀世珍宝。此次追回的文物,对整个商、周和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器研究提供了更多的实物依据,此次战果也是近年来全国少见的。专家估算,仅此次追缴的三级文物的价值就达亿元以上,一二级文物更是无法估价。
C 古墓盗掘 高发态势
“5·8”专案组的成立缘起于去年8月曾都区东城办事处义地岗古墓群的一起盗墓案件。去年8月,市文体局工作人员在文物巡查中发现,东城办事处义地岗古墓群有很多坑,旁边有大量的新土,附近散落有新鲜烟头和矿泉水瓶。工作人员意识到可能有人进行盗墓,立即向公安机关报案。
去年8月底,这起盗墓案件破获,抓获犯罪嫌疑人12人。据交代,他们所盗窃青铜鼎,卖给了一名山东买家,他们不知道买家的真实姓名,只知道绰号叫“小胖子”,是山东人。“盗墓案件追不回文物,就不算破案。”市公安局的一位负责人说,这几年随州盗墓案件越来越多,这次警方下了很大决心,要顺藤摸瓜,追回文物,摧毁其盗掘贩卖文物的网络。
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数据显示,我市现已登录不可移动文物1966处,其中古墓葬808处,其中田野文物分布在40多个乡镇近9000平方公里范围内。记者从文物部门获悉,随州古墓葬盗掘现象呈现连续高发性态势。随着近几年羊子山、义地岗和叶家山等古墓群部分古墓葬的相继发掘,珍贵文物的出土、展示,让随州文物一夜扬名,成为古墓盗掘犯罪分子争相觊觎的目标。
据不完全统计,近年来盗掘古墓未遂的案件,2007年有羊子山古墓群盗掘案,2009年有义地岗古墓群盗掘案,2010年有三起擂鼓墩古墓群盗掘案。2010年9月,文物执法人员在义地岗古墓群巡查时,还被盗墓分子持械打伤。
D 保护文物 依靠群众
11月8日,记者来到义地岗,古墓群被铁丝网和塑料布围了起来,每隔十几米架着一个摄像头。记者到时,两个工作人员刚刚检查完摄像头离去,他们看到记者后告诉巡逻古墓群的保安,“有个陌生人在窥探古墓,要小心”。在义地岗古墓群,共有十几个保安日夜不停的巡逻,一位保安告诉记者, “弦绷得紧紧的,一刻不敢大意”。这位保安说,关键时刻,比如文物将要出土时,他们就整晚坐在古墓旁守着。
记者从市文体局了解到,国家对随州田野文物的安全形势给予高度关注,不久前国家文物局和国务院办公厅先后到随州来调研文物安全工作。我市也从2010年就成立了文物安全工作领导小组,建立了全市文物安全工作联席会议制度,建立了专群结合、群防群治的管理体系。在古墓葬值守巡查中,以专职管理机构保卫人员为主体,同时聘请保安公司安保人员、群众专职协防员加强值守巡逻,实行全天候的防护巡查。
市文体局有关负责人表示,近年来通过宣传引导,群众自觉保护文物的意识大大增强。2010年擂鼓墩的两起盗墓活动能够被及时发现,就是得益于群众协防员在丛林中发现遗留的盗墓工具。叶家山墓地的发现,也是当地村民第一时间报告文物部门并自发守护工地,才确保了叶家山墓地完整顺利有序的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