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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汤圆
  ●殷永军
    “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圆又圆。一碗汤圆满又满,三毛钱呀卖一碗……”哼唱着台湾民歌《卖汤圆》,心中时常想起小时候过年,最喜欢吃母亲做的汤圆。
    进入腊月,母亲要舂汤圆面。提前把糯米浸透后,起早挑到有碓窝的百年坟去舂。我提着箩筛和被单尾随其后,人多时往往还须排队等候。舂糯米时,母亲两手扶着柱子,一脚不停地踩着碓嘴,我拿根棍棒负责搅拌。心里虽然想着配合默契,但碓嘴发出“唧唧”的尖叫声,常常会 “咬”住我手里的搅棍。舂完后,母亲用箩筛箩一遍,把粗粒倒下去继续舂。十来斤糯米,一般都要舂好几遍,直到箩筛里剩下一丁点为止。见母亲累得气喘吁吁,我便主动跟母亲换着舂一会儿。等回家时,已是日头偏西。第二天,母亲把汤圆面放在晒簸里晒干,装进布袋里。
    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姐姐洗净了手,走进厨房和母亲一起开始做汤圆。年幼的我出于好奇,也挤到母亲身边凑热闹。母亲先用水把雪白的汤圆面和成团,再用手指挑起一小坨,放进手心里,搓成一个个浑圆的小球。莫看母亲的双手略显粗糙,可汤圆面到了她手里,不露声色来回稍稍搓转几下,下线产品小巧玲珑,形态大小几乎一个样。而姐姐做的汤圆呢,千奇百怪,肥瘦不一。母亲看后,笑着手把手耐心教她。母亲说,女孩子一辈子要学会两样东西:一个是针线活,另一个是厨艺。蒸汽弥漫的厨房里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
    待锅里水烧开后,将汤圆轻轻丢进锅里,水煮开了就兑凉水,反复三次,等到汤圆全部浮起来,退出灶膛内的明火。这时,姐姐别开生面打谜语让我猜:“一群鹅,赶下河;先沉底,后飘着。”我猜了几次都没猜中,急得抓耳挠腮。母亲不断给予鼓励并提示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揭开谜底,没想到竟是锅里沸水中摇头晃脑晶莹如玉的汤圆。
    站在灶旁,早已垂涎欲滴。当母亲揭开锅盖,汤圆那一阵阵喷香的味道,溢满厨房。放一点白砂糖,或者加一些糟酒,更加甜软和香醇。接过母亲递到手里的一满碗汤圆,我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呲溜溜吞下肚去。
    成家以后,我常逛超市,细心挑选不同产地、品味各异的汤圆,回家精心烹煮,合家品尝。但我仍旧惦念着往昔母亲做的汤圆,因为我总觉得母亲做的汤圆中透着一股滋心润肺的温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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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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