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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婚姻
  又要过年了。
    犹记得去年过年,一家人拢在火炉边,父亲撮着烟斗,摇晃着瘦削的脑袋,叹息道:“家里放啥都行,就是不能放儿放女啊!”我和弟弟不过20出头,父母就着实为我们的婚姻之事焦急起来了。
    时值,我两个表妹都传来了喜讯,一个在河北结了婚,一个生了第二个孩子。无怪乎父亲如此叹息。
    其实,早在我十三四岁时,只要一惹父亲生气,他就会狠狠地瞪我几眼,严厉地说:“几十年前,像你恁大的妹崽子,早就是别人家里的人了!”
    由于山高路远,文明开放的风吹拂到我生长的山村时,只剩下微弱的一息了。我大伯家有两个女儿,在父亲说这种话时,十七八岁的她们已开始羞答答地相亲。两个堂姐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满心期待遇到个如意郎君。山村里没有专职媒妁,做媒人的被直白地称为“介绍”。大姐的婚事成了后,每年过年都要砍两块上好的猪肉去孝敬“介绍”。二姐是个倔脾气,任凭“介绍”好说歹说,她就是不顺父母之命,竟至于提了斧子与大伯“兵戎”相见,竟至于私奔。
    两个堂姐的婚姻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发狠读书:一定要走出去,我不要这样成为“别人家里的人”,我要自由的爱情!因着这样的“梦想”,我的中学时代尽付与书本。在身边的同学青春萌动的时候,我做了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木头。
    而今,我大学毕业,在远离家乡的城市谋了份职业,有了理想的爱情,家乡的那种婚姻是“吓”不住我了。但参加了几个朋友的婚礼后,我又怕了,怕那份热闹,怕把婚礼做成了“大事”。
    我留心过电视上表演的两种婚礼。一种是中国旧式婚礼,虽也是吹吹打打的热闹,还有难以尽道的繁文缛节,但那由花轿、红盖头等等勾画出的羞涩、含蓄、古典的美,却叫人赏玩不尽。另一种是西式教堂婚礼,伴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新娘款步步入教堂,与新郎一道回答完牧师一成不变的几个问题后,婚礼即告完毕,仪式简洁得很。
    但这毕竟是电视上看来的,不见得真实。我们身边真实的婚礼,在大酒店里,在排场里,在酒杯里。新娘一早起床梳头上妆,饭都顾不上吃地忙;新郎最好有酒胆又有酒量。越热闹越喜庆,但对我这种好静的人来说,如此婚礼,确实是不小的挑战。
    今年过年,父母一定会“旧话重提”。每每想到此,我就拿了可怜的目光乞求男友道:“不举办婚礼好不好?”此话一出,无一例外地会换来几下假装凶狠的瞪眼,甚至还有举起又放下的巴掌,只是少了些严厉,多了些疼爱。双方父母都巴望着那么一天,哪能这样悄无声息?算了,既然“逃”不过,为了那些期待,到时候就跟自己“拼”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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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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