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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庶雅静“田上山”

  顶着烈日,踏着热浪,我们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天河口水库。
    天河口水库位于随州北部,桐柏山以南,系拦截府河支流、氵厥水东支而成。总库容1.168亿立方米,集雨面积70平方公里,是一座以灌溉为主的山谷型水库。水库库梢上“田上山”村庄,至今还住着几十户人家。
    机动船挟裹着欢声笑语,向库梢挺进。人在船上坐,身在画中行。两岸群山连绵,怪石突兀,树木葱绿,所见之处皆阴翳蔽日。库水深幽清澈,像一块碧玉镶嵌在群山之中。水边,三五成群的黄牛,眯着眼睛,摇着尾巴,惬意地打着响鼻。
    徜徉在这美丽的仙境中,我猜想库梢上那几十户人家,是住着低矮的茅屋,还是柴门前围着栅栏?几年前听朋友说过,由于交通不便,那里的孩子连上学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大人们还有一辈子没去过随州城的。
    “到了‘田上山’村庄!”一阵欢呼惊起了几十只白鹭,这些白鹭排着人字形的队伍在水洗过似的天空盘旋。下了船,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笔直的水泥公路通向村庄,公路两旁栽着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树间爬满了郁郁葱葱的南瓜藤蔓,蜜蜂在黄色的花瓣间翩跹起舞,好一条巧夺天工的人造画廊!
    这是一座坐西朝东的村庄,背倚青山,油绿、墨绿和黛绿的丛丛乔木,浅吟的山溪,怒放的鲜花,绿油油的菜畦,成片的庄稼,把红砖绿瓦的农舍装点得如诗如画。
    “稀客,稀客!”我们还沉浸在惊奇之中,热情的‘田上山’人已经迎接出来。端水、递茶,相互寒暄起来。走进屋,我悄悄环顾四周:和普通农房一样,分设左右厢房,厢房门上挂着精致的门帘,墙壁粉刷也极为讲究。客厅里,电视机、电冰箱、电扇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室外安装接收天线,电视能转播二十多个台。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证实这一切不是梦。
    我还是有些疑惑,径自来到厨房,和正在做饭的女主人攀谈起来。女主人说,以前村里喝水还到水库里去挑,晚上点着煤油灯,种的粮食,无法拖运到山下卖。几年前,政府为我们建造了一个大储水池,家家安装了自来水管,架设了电线,用上了照明电,现在进出山很方便,水库上船只如梭。
    “那你们经济收入怎样?”女主人往灶里添了一把柴,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乐呵呵地说,村里不少农户靠养羊养牛发了财,我家种了一些袋料香菇,年收入三四万元钱,我们现在的生活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女主人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正在屋檐下蛋的母鸡,母鸡“咯咯嗒嗒”地扑棱着翅膀,到屋后的青草地觅食去了。
    “现在有钱了,你们没想到山下集镇上去住?”我又问,女主人站起身,指着住房前面一栋新盖的楼房说,你看,我们村不少人在集镇和山里各盖了一栋楼房,农忙时住山里,农闲时在集镇做做生意,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我女儿也在镇子上读初中,不过,我还是喜欢住在这山里。我们计划今年再筹资买一艘小汽艇,这样就更便利了,进出山只需几分钟。
    我的吃惊变成了羡慕。快言快语的女主人继续“数家珍”:你们城里夏天吹空调,我们电扇都用不着,凉快得还要盖被子;种田不交上交款,政府每亩还补贴钱;这房前屋后的白杨树几年后更是能卖出一笔好价钱……
    饭好了,我去洗手,花白瓷砖装修的十几平米的洗手间,房顶安装着一盏粉红的小吊灯,墙壁上的不锈钢支架上摆放着洗面奶、沐浴液和一条条散发着清香的毛巾。一不留神,拧开了太阳能热水器的热水水龙头,险些烫了我的手。我索性关上水龙头,来到院中,掬起一把自来水,撩在脸上,顿觉一丝凉意爬了上来。好舒服!
    我忽然舍不得离开这绵绵青山和幽幽碧水相依相偎的村庄,我想这幽雅富庶的“田上山”,不光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流连忘返,就是神仙也会被这里的每一道山梁、每一块植被、每一朵鲜花、每一径小草所痴迷!
  
    (罗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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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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