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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老树·父亲
章克保
  关于故乡,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心安之处即故乡”;也有人说:“父母在,人生尚有出处,父母不在,人生只有归处。”……尤其对于我这般游子,父母在,故乡即家乡,父母不在,家乡就永恒为故乡。我很幸运,父母健在,虽已年迈,所以每逢佳节,我总会不远千里,携妻带女回到故乡,陪伴父母,并与附近的老辈亲属小聚,然后静静地听他们说些家长里短以及如烟往事,我深深地知道这样的小聚于老辈何其珍贵,于我又何尝不是。
    我的故乡,属随州西南部山区,曾经四百多人的村落,如今仅剩二十余人,且多为六十以上的老人,由于地广人稀,除了鸡犬相闻虫鸣鸟叫,少有喧嚣,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而祥和。行走在无人的山间小道,你可以倾听无名野花恣意绽放的声音,或者仰卧在绒绒青草之上,看蓝天乱云飞渡,那种闲适是置身闹市绝无可能体味的。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静静地倚在屋前老树下,因为老树厚重的绿荫会让你感到一种长者的慈爱还有老友的默契。
    老树,在故乡远近闻名,它的植物名叫榔榆树,据父辈讲其树龄至少在百年以上,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造成严重饥荒,村民饥饿难耐之下剥树皮充饥,以致老树至今体无完肤,却从无怨言,依旧枝叶繁茂,荫蔽路人。
    望着老树斑驳的树干,我不由想起父亲,父亲年近八旬,一生善良辛劳,他总教育我们一定要做一个好人,“但做好事,莫问前程”。除听力稍有下降外,耄耋之年的父亲身体各项指标均正常,这让我极欣慰。以前村里人多时,有理发匠上门服务,现在人少理发只有去镇上,而家乡距离镇上有三十多里路程,这于年迈的父亲绝对算是路遥。所以每次回家,父亲头发胡须都很长,而每次我都会帮助父亲理发,父亲比较清瘦,岁月的沧桑在父亲的脸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如同老树干枯的树干,以致每次为他剃须时颇为费劲。每每此时,我又会想起老树,老树虽老,但风骨依旧,它迎风迎雨却无怨无悔地庇护着生养它的土地。老树走过繁华,终会归于沉寂,人当然也一样。
    我很喜欢龙应台《目送》中一段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亲情本就是一场生命的传递,一端是生长,一端是衰亡,谁也没有办法阻止自然的流逝。你呵护我的成长,我目送你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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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B3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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