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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园里忆童年
  

● 汪培阳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踏着小草的露珠,迎着清晨的曙光,我畅游于随县唐县镇华宝山下的桃林里。我一边欣赏那一簇簇、粉嘟嘟的桃花,一边吟诵着唐朝诗人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景此情,我的思绪,不由飞到儿时的故乡。
  那时,我和“猴子”“贱货”几个伙伴在生产队桃园里嬉戏追打,有时爬上桃树,折桃树枝,嗅一嗅桃花的清香。天色已晚,母亲寻找到我们,先是一惊,担心我们摔坏了身子,温和地把我们哄下树来。
  见我们手里拿着盛开桃花的树枝,母亲满脸的严肃:“哪叫你们折树枝的?娃子们,真不懂事,这枝上的每一朵桃花就会结一个桃子。你们再来折树枝,我就告诉队长,扣你们爸妈的工分。”母亲的威严,让我和伙伴们懊恼地低着头,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要说那桃园,也只不过二十几棵桃树罢了。季节到了,桃子也熟了,生产队便按每家劳动挣得工分的数量,分给每户,我和伙伴们都有了桃子吃。“贱货”的姊妹多,因抢桃吃常惹得父母生气。一日,“贱货”手里拿着一个桃子,轻轻地啃着,慢慢地嚼着,怕吃完了,再也没有桃子吃了。
  我也吝啬地吃着桃子,细细品味着桃子的甘甜。吃完桃子,仍把桃核拿在手里,不肯扔掉,仿佛桃核在手,桃子的甘甜就永远萦绕在心里。母亲见了说:“你把它埋在后院的土地里,明年春天,就会长出小桃树,小桃树长大了,你就会有很多桃子吃了。”
  我将桃核埋入我家后院的一个角落里,第二年春天,桃核果然萌芽了,继而长成了一棵小桃树,茁壮的主干,茂盛的枝条,很有灵气。
  后来,我带着梦想,身背书包,读书去了;再后来,我便进了城里。我们都长大了,“猴子”“贱货”也离开了家乡。但彼此相见,还是叫着儿时的乳名,回忆着故乡桃园的甜蜜。
  “汪兄,你看,前面的那一片桃花,开的比这里还好,走,去看看。”朋友的呼唤,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抬头眺望,朋友所指的那一片桃花,似天上落下的一片朝霞。
  我站在一望无际的桃林最高处,眺望着桃林深处的人家,排排楼房,炊烟袅袅;村前屋后,游人如织,雪白的梨花、金黄的油菜花、翠绿的松树点缀其中,绘成了一幅美丽的春之画卷。
  春花夏果。我想,等到桃子成熟的季节,再来品尝鲜桃,从农民丰收的笑颜里,或许能品味出与儿时吃桃不一样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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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7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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