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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礼物
  

●严家峰
  在今年父亲节,我突然惊喜地发现,远在广东的小孙女已经咿咿呀呀地会喊爸爸了,仿佛适时而至的“节日的礼物”。
  孙女口中的爸爸,就是我已到而立之年的儿子——黑猫顺娃。顺娃他打小的时侯,胆子就特别地大,什么多足虫,松毛虫,小蜈蚣,小水蛇,这些他都能抓起来放在掌心里,放在手臂上,让这些小动物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来回爬动,还眼晴眯成一条线,小嘴不停地说着痒痒好舒服。其他小孩子见那“嗷嗷”狂叫的大公狗,都远远地躲开,有时还被惊吓得嚎啕大哭,而黑猫顺娃见了大公狗,就像唐·吉诃德见了大风车一样,勇敢地向前冲,还边跑边伸开双臂好像要拉开跟风车搏斗的架势。
  回望过去,18年前所发生过的一幕幕仿佛又在昨天。
  那年暑假,又有两天没有见到儿子的踪影。后来我打听到儿子和别人去了大悟县徐楼村邓某某的亲戚家。我骑着摩托车去找他,那天晚上刚下过一场透雨。泥泞的路面,摩托车的两个轮子被前后的挡板聚积的泥巴糊得不能动弹,车子陷在泥中,只能见到车灯射出的一道亮光,无数飞蛾匆忙扑向这光柱里来。
  车要往前走,只能在路边折断树枝,去掉车子前后挡板里的泥巴。等车子能转动的时候,摩托车才能勉强前行一小段路程。就这样三步一停,五步一折腾,浑身上下全部是被车轮溅起的泥浆,汗水流进眼眶又咸又涩,脚上早已沾满厚厚的泥巴,越走越重……
  儿子读初三的时候,有几个学生跑过来向我反映,说是顺娃他们一行几个去了某小镇的网吧。又是一个下雨天,我立即开着摩托车,冒雨在107国道上一路向北前行。
  到了那个小镇,我在大街小巷里所有的网吧仔细地搜寻,该找的该问的,一 一查了个遍,一看表,已是凌晨三点整,却依旧没有见到儿子的踪影,正准备悻悻而归之时,摩托车的后轮胎却被路上的钢钉刺破了。我呆站在那儿,仰望灯光中像细线儿的雨点,和着泪水不停地洒落一地。我推着车看到附近有家修补车胎的小店,拨通了老板留下的电话号码。五分钟后,开门的是位和我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当我讲明这夜深人静的无奈时,老板说:“可怜天下父母亲!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父亲。”
  当我的摩托车再次启动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18年过去,这几个场景一直在我这个做父亲的脑海里萦绕!这些年来,儿子学到了做父亲的责任和担当,已经有了自己打拼的公司,也在经历着一个父亲所要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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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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