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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无言

  23年前,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满腔热情地踏上了驶向首都北京的军列。
    离开家乡小镇的时候,憨厚的父亲紧紧拉着从未出过远门的儿子的手,从家中一直攥到车站。那一瞬间,父爱通过那不经意的肢体语言传达得淋漓尽致。
    在汽车启动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了父亲的泪水。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坚强的父亲在我面前流泪。一种从未有过的离别心酸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泪水顷刻模糊了我的双眼。等我努力地擦掉阻拦视线的眼泪时,父亲已经消失在了送子参军的茫茫人海。
    此后,在我军旅生涯的20年间,不管我是18岁小战士独身在外,还是后来成为校级军官拖家带口,来来去去时,父亲一直在车站接送,重复了20年。
    记得我三岁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小镇的卫生院根本找不出病因。后来遇到一位在卫生院代职的大医院大夫,才将我确诊后转到县医院。因为当时医院条件有限,AB型血量储存不够,医生便问我的父亲是什么血型。父亲没有回答,直接挽起袖口,让医生抽他的血。医生说不行,得化验。父亲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上血型后,医生让父亲先输入200CC救我性命,另外200CC从其它医院调配。这次父亲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当时已经很晚,从别的医院调血也不太容易,为了不耽误儿子,说服医生又将他的血输入200CC。
    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家三代九口人靠父亲一个人支撑。当时营养都跟不上,更不用说补养了。父亲的血输入我体内,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而父亲原本魁梧高大的身体却一天天消瘦,一天天衰弱。
    终于我们都长大成人。那天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携家带口,去给他老人家贺寿。父亲还是早早地、习惯性地来到位于小镇的汽车站等我们。我们到时,车站的乡亲们说,父亲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见到儿孙们都齐刷刷地站在眼前,父亲像个孩子似的高兴之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到家后,他忙里忙外,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待自己的儿孙们,不让我们干任何活。
    那天我们一大家人玩到很晚,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我们不得不连夜返城。父亲像往常一样将我们送上车。在我启动车子的那一刻,我无意中从汽车的后视镜中看到,父亲又在流泪了。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路上,细心的二姐说起了父亲送别时的眼泪,一车人默默无语......
  
    ●毛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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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4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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