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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的记忆
  吃罢晚饭后,儿子坐在宽敞明亮的桌前,在一盏很精致漂亮、宁静柔和的台灯下复习功课。一抹亮亮的灯光,照出了一片宁静与柔和,我望着那片明晃晃的“小天地”,不由自主地便想起自己孩提时代的学习情景。
    那是七十年代初期,我所在的村子还没有通电,我家一直是用简易的煤油灯照明。提起煤油灯,对于大多数80后的一代人来说,也许是一个模糊的记忆。然而,对于从小在偏僻农村长大的我,却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煤油灯说它简单,是因为它是母亲用废弃的玻璃墨水瓶制成的,将瓶盖用烧红的火钳穿孔,再用牙膏皮卷制一个保护灯捻的套子插进瓶盖里,灯捻一般是用棉花或者线头搓成,盛上煤油后灯就做成了。
    那时候,因家里劳动力紧张,白天放学回家都要去帮父母干活,所以做功课的时间只能是在晚上。夜晚降临,点亮煤油灯,屋里人来人往,墙壁上会映出放大的人影,甚是有趣。我便守在油灯下借着微弱的灯光学习,母亲拖着在生产队紧张劳动一天那疲惫不堪的身躯,陪坐在稍远一点的旁边,做一些纳鞋底之类不需要太多光亮的手头零活。父母巨大的背影就投在他们身后的墙上,看上去特别高大,特别温柔。
    那时学校里,早晨天亮前和晚自习,也是使用煤油灯,为了携带方便,父亲找来一截细铁丝,缠在瓶颈,扭曲,既可手提,又可悬挂。学校的课桌是仿照木制桌的样子先用土砖砌起来,然后再抹上水泥的。我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从自家里带来的各式各样的煤油灯,教室四周的窗子,只是用一层薄薄的报纸糊着。冷了,我们就把冻僵的双手放在灯火边捂一捂,学习间隙,我们抬头望去,教室里闪烁不定的煤油灯,好像是一片片灿烂的群星。而那不停跳动的火苗,似乎是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那灯光,正把我们一颗颗年轻的心儿点亮。
    每天的晚自习下课后,我们又将各自的煤油灯带回家。记得有一次,冬夜冷风刺骨,寒气逼人,回家的途中,我双手冻麻木了,端着冰冷的煤油灯在黑夜里前行,不小心脚下一滑,煤油灯摔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半盏灯油也洒了一地。母亲知道了我摔碎煤油灯的事后,顿时眼圈都红了,眸子里溢满了泪光。父亲在一旁大声地吼道,“你小子真是无用,家里没有买煤油的票,也没有了买煤油的钱……”
    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和母亲无奈的叹息,顿时,我鼻子一酸,眼泪濛濛。
    时光匆匆,煤油灯已从人们的生活中悄然隐去,成为记忆中的风景。家乡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告别煤油灯,进入电气化,用上了高档电器,各式各样的电灯已把乡村照得灯火通明。可不知怎的,每次回老家我都怀念我的煤油灯。
  
    (谢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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