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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

  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春天,我有了继母。
    前一天晚上,父亲到我家说:“早上去我家帮助做早饭,我明天给你接个妈。”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孩子,早早的来到父亲家。父亲大概比我起得还早,菜都买好了,简单的对我作了交待就出去了。9点左右,父亲和两个50多岁的妇女回来,一个一脸憔悴,很瘦。另一个比较胖。父亲介绍,那个瘦的就是我的继母。
    我们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一顿早餐,就算是父亲和继母的“婚礼”了,没有任何子女和亲戚参加的 “婚礼”,和年轻人的婚礼相比,显得那么孤寂和凄凉。
    就这样,我们又有了一个妈妈。父亲让我们都叫她“二妈”,这是跟我母亲一样的称呼,但我们没有接受,都叫她“妈妈”。
    刚开始的日子,我觉得继母在这个家很难。哥哥和父亲关系不好,那几年哥哥和父亲总在吵架,好像也不怎么来往,父亲心情总是不好,很烦躁。而且继母进门后,父亲微薄的退休工资两个人用,显得是那么的艰难。后来,父亲经营了一点小生意,日子在他自己的奋斗中,慢慢好了起来,和继母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2002年以后,父亲就不停生病。刚开始他能生活自理,继母的日子还好过一点;后来就经常去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都是继母陪着;再后来父亲开始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清了,日常生活起居都靠继母照料;最令继母难以接受的是,父亲经常“不辞而别”,弄得继母满街找人,有几次父亲上到公汽上,被邻居看见后拉了下来,继母知道后急得直哭:“如果我把你弄丢了,怎么向你的儿女交待?”
    这样持续了近五年时间,那时候我们都很感动,要不是继母,估计父亲早就走了。不是儿女不孝,而是我们儿女不能像继母一样和他朝夕相处,体贴入微照顾得那么周全。我们都很感谢继母,是她让父亲有了一个安稳而温暖的晚年。
    有一件事我至今不能忘记。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那时父亲已经神志不清。那几天,继母去刘店走亲戚,哥让我去照顾父亲。刚开始两天还好,我做什么父亲就吃什么。到第三天的时候,父亲总坐在门口,看着刘店的方向不肯进屋吃饭和睡觉,任凭我怎么说,他总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方向。三里岗的客车每过一趟,父亲就起身看。我明白了,父亲是在盼望继母回家。也是从那一刻起,我知道父亲已离不开继母,纵然神志不清,他仍挂念着她。
    父亲走后,继母一个人生活在父亲的房子里,我每隔几天就去看看她,带一些好吃的,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物品,让她有一个衣食无忧的晚年。尽管她没有生养我,但她对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了这么多年,在我心中,早已把她视作母亲一样看待。
    继母,你是我心中永远的母亲!
  
    ●王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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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8 版:社会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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