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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小河
  

● 倪庆海
  在桐柏山的怀抱里有一座驰名的山叫鹦鹉冠。我的家乡就在山脚下。她的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星星点点的山涧溪流。有的从石缝里沁出,有的从树叶上滑落,叮叮咚咚,如珠玑落盘,十分悦耳。一点一滴的水珠汇集成一股股潜流顺山而下,形成川流不息四季流淌的小河。小河弯弯曲曲、曲曲弯弯,绵延10多公里投向奔流汹涌的大河。继而一路欢歌,手舞足蹈,无怨无悔,历经千难万险,长途奔袭,投入大海的怀抱,成为沧海一粟。
  我的童年,至少有一半的时光,是在小河边和小河中度过的。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飞鸟游鱼,野鸡野兔,都深深地铭记在脑海里。
  最开心的莫过于每年的暑假。我会邀上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伴三五成群在小河里一边放牧一边尽情地戏耍,摸鱼捉虾。河里的鱼多着哩!有鲫鱼、马口鱼、油鱼、黄辣丁、麻鱼、黄鳝、泥鳅和甲鱼,还有通体透明长有两根长长胡须的大沼虾……
  小河边长有很多野花和野菜。有亭亭玉立的百合花,挺着小蛮腰的金针花,满身长着刺的牛奶头花。河的浅水湾边长着嫩油油的野芹菜,高高密密的茭白,绿茵茵的水菠菜……每当中午时分,一个个小伙伴匆忙吃罢饭扔下碗筷飞快地跑到河边的大杨树下集合,一场水里游戏又要开始了。事先要把放牧的水牛牵到水深的河中拴牢,这种做法叫牛困晌。牛下水时跑得快,可让它出水吃草,它却赖着不起来,得几个伙伴联手连拉带拽才能从水里把牛拉出来。牛困晌时不用管它,我们只管尽情地玩。先是打水仗,捉迷藏,接着喊1、2、3,同时扎进水里看谁待的时间长。玩够了,玩累了,伙伴们排成排朝同一方向捉鱼。鱼受惊吓后躲在石缝里不敢动,我们一个扎猛下去,出水时两手都抓着鱼。鱼很多,一抓一个准。捉的多时各自拿回家;捉的少时,今天分给陈平,明天分给猫眼,后天再分给马四……依次而分。此时牛也困好晌了,慢悠悠地从水里牵出。牛一到岸上就习惯性地伸伸懒腰,趁牛伸懒腰之际,我们一跃骑在牛背上。戴上用枝条编扎的遮阳帽,吹着笛儿,随着牛的性子悠闲地吃草。
  孩提时代的我们就像个野孩子,淘气得很。爬树掏鸟蛋,屋檐下捅马蜂窝,上山采野果,下河捉鱼虾。时不时还会和伙伴们一起进山里挖药材,收割荆条挣学费。我们那时半年的学费2元钱。学费、过年穿的新衣服,学习用品,都可以靠假期自己挣。
  家乡的小河,你用你那涓涓细流,润物无声,只求付出,不图回报,用你那甘之如饴的清泉哺育了我,用你那琼浆玉液般的甘霖让大地有了丰收的希望!
  家乡的小河,你用你那博大无私的胸怀教会我做人的准则。如今,50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驻足在你的身边时,我仍然感到渺小和卑微。
  家乡的小河,我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小河,你就是我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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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A3 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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